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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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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尾崎紅葉夾子中間, 花梨看到比自己大十歲的女孩子,自然是很快就挨著她坐了過去。

“我叫花梨哦,”花梨歪著腦袋打量著泉鏡花的表情, 她似乎是很麻木,但聽到花梨的話之後還是轉了過來,“我叫泉鏡花。”

在交換完名字之後, 仿佛阻擋在他們中間的隔閡少了一層, 沒有紅葉的壓制, 花梨簡直就像一頭狂奔的小野馬,在被尾崎紅葉稱之為黑暗之花的泉鏡花周圍撅起小蹄子放肆奔跑,鮮活地幾乎要破曉。

泉鏡花從來沒在橫濱黑-手-黨裏看到如此活潑的孩子,他們從小接受訓練,完成任務才是他們每天所需要做的事情。

在花梨的眼裏, 一朵花一只蟲都是如此的鮮活有趣,她所展現的所有並不是因為她所處在光明,而是……她原本就是光明。

尾崎紅葉對她的好有著另類的固執, 所以她和花梨完全不同。

原來, 一起縮在櫃子裏吃粗點心是如此的有趣;原來,一起給貓咪餵小魚幹是如此的快樂, 而此刻,她那只沾滿鮮血的手被比她小上一圈的手握著, 是如此的溫暖柔軟, 比鮮血更為滾燙。

但很快, 休息室的門再次被推開,在誤以為是紅葉回來之後, 鏡花立刻縮回了自己的手, 好不容易從龜殼裏探出了腦袋, 下一秒就毫不猶豫地縮了回去。

只不過,那並不是紅葉,而是順著蘿莉味兒找上來的森鷗外。

愛麗絲並不在他身邊,或許是被森鷗外有意調到哪裏去了,他笑容溫和地站在門口,聽到愛麗絲的描述之後就想到是很早之前遇到的那個孩子。

果然,一打開門——

是那個,可愛的孩子啊~

這位步入中年,因為愛笑導致眼尾褶子不斷增加的黑發首領,他跨過門檻,笑容滿面地走了進去,在花梨的耳朵裏,他過於溫柔的聲音就像是狼外婆在誘惑小紅帽走近一些:“又見面了,小朋友~”

雙手貼在頰邊,森鷗外沈迷於她柔順發亮的白發,藍寶石一樣的貓眼,能看到絨毛的嬰兒肥臉蛋。當他慢慢走近,花梨睜著大眼睛好奇地望著他卻並沒有躲開,反而客氣地和他打招呼:“您好。”

泉鏡花站在旁邊悠悠出聲:“首領大人。”

森鷗外對下屬一向是溫和的,敷衍地向泉鏡花點頭之後,目光再次轉向了花梨時臉頰旁都開出了小花花:“所以,我能知道這位小天使,你的名字嗎?”

“我的名字嗎?”花梨很大方地告訴他,“我叫花梨哦!”

盡管和首領接觸次數不多的泉鏡花,也知道首領的異能是個可愛的小姑娘陪伴在他身邊,蘿莉控這幾個字早早刻在了他的額頭上,而在此刻,這三個大字仿佛提醒一般在閃閃發光。

“連名字都很可愛呢。”森鷗外發出一聲嘆息。

這樣的誇獎讓花梨都害羞了起來。

只不過還沒問兩句,門口就傳來小女孩氣呼呼的聲音:“林太郎!你真的跑到這裏來了!”

森鷗外訕訕站起身,蒼白地解釋著:“我只是過來了解一下情況,愛麗絲你聽我解釋!”

愛麗絲板著臉,雙手挽在身前走不尋常的道路:“你今天如果不說出讓我滿意的理由來,以後你買的那些裙子我都不會再穿了!”

這簡直就是擊中了森鷗外的軟肋上。

他在愛麗絲面前絲毫沒有首領架子,即使有另外兩個人看著,但他似乎根本不在乎面子一樣在愛麗絲面前卑躬屈膝地解釋:“……其實我真的只是想了解情況,我剛剛問了她的名字而已……”

花梨點點頭,她看得出來那個小姐姐在吃醋,很是幹脆地幫忙:“是的,叔叔他只問了我名字。”

站在旁邊的泉鏡花也附和:“對的。”

出於對泉鏡花的一些了解,愛麗絲的臉色好看了不少,她嬌氣地哼了一聲,話裏滿滿的占有欲:“那你以後不可以單獨見她!林太郎!”

面對這樣的要求,森鷗外反而一臉滿足地點頭應下:“我都聽愛麗絲的。”

雖然在偵探社看到與眾不同的兄妹情誼,但在這裏見到關系奇怪的森鷗外兩人,花梨開始接觸了一個全新的社會。

“那下次見哦。”森鷗外牽著愛麗絲的手,因為擔心她還會生氣,只是簡單地揮手告別,依依不舍地離開了休息室。

花梨頭頂上的呆毛晃了一下:“……他們,好奇怪。”

“是爸爸和女兒的關系嗎?”她又繼續問道。

被問倒的泉鏡花不知道應該如何向她解釋,略顯詞窮地解釋了一下:“不是吧……”

會議開完了,尾崎紅葉自然逮到了中原中也,手裏的傘尖勾住中也的後領:“我想,你應該要和奴家好好解釋一下這個孩子的由來吧。”

“紅葉姐……”

尾崎紅葉才管不了這麽多,等到中也將自己的衣服解救了下來,他反而一臉苦惱地用掌心拍打額頭:“這其實,應該是個意外……”

紅葉眼裏劃過一絲殺意:“意外?”

“其實,我也不知道啊——”中也在說起這種事情的時候,想到如何要生一個孩子的話,那必然是需要貼貼,一想到如果被淩觸碰著身體做出這種事情,他的耳尖紅了個透,“就是那個,其實,我喝醉了……”

到最後,他放棄解釋直接擺爛:“我不知道!”

尾崎紅葉:“……”

“不要亂想,”尾崎紅葉舉起傘將他周圍的粉紅泡泡一一戳破,說出的話宛如一桶冰水從他頭頂澆下,“你覺得你喝醉酒之後還能硬.起來?”

話題逐漸成人化,中原中也受不了這樣的談話,尷尬地直接打斷紅葉的話:“我不想再討論這件事了,這個孩子我不會讓她成為黑-手-黨,所以——”

“所以什麽?”森鷗外笑著插話。

被聽了墻角,或者說剛剛因為話題太尷尬他甚至忘記了他們並不是在一個私密的空間內,而在走廊上,也算不上是偷聽。

中原中也僵硬著喊了聲首領,紅葉緊跟著開口:“鷗外大人。”

“沒想到中也君也有孩子了,”森鷗外直接將這一句丟了出來,把中也炸了個透,“當然,我尊重你所有的決定,不過看到你如此匆忙將她帶過來,她的母親不在這裏嗎?”

既然首領已經知道了,中原中也自然也不再隱瞞。

他想起淩那張溫柔嫵媚的臉,輕聲回答:“她去世了。”

這個消息讓尾崎紅葉完全沒反應過來,因為從花梨的口中得知的是她臥病在床,但轉念一想當時花梨所說的話,似乎從孩子的角度來看,一直在睡覺的話……那也沒錯。

或許是紅葉的表情過於錯愕,森鷗外品出了一絲怪異:“怎麽?紅葉君也認識她?”

如果只是中也的孩子,那自然對於黑-手-黨來說是沒什麽問題的。

但偏偏——

她的母親是和太宰治一樣的叛徒。

她直接離開了組織,而且一去不回,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她的蹤影。那這個孩子的話……

如果被首領知道的話,後果會是什麽樣的,她不從而知。

卡殼了一般停頓了一秒,調整好表情的尾崎紅葉抿出一點笑容:“怎麽會呢?中也之前一直在西部,那也應該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森鷗外盯著紅葉許久,紅瞳下的壓迫並未讓紅葉露出任何破綻,但視線一轉,森鷗外直接將目光定在了並不是很能遮掩情緒的中原中也身上:“中也君,孩子的母親……我有見過嗎?”

冰藍色的瞳孔一縮,反應慢一拍的中原中也也意識到了為什麽紅葉姐要撒謊說出這樣的話來了,他扯出一抹笑:“首領怎麽會見過……而且我們成員裏並沒有白色頭發的人。”

“嗯?”森鷗外卻抓住了一個點,“我有說,是成員裏的人嗎?”

這一次,連紅葉臉上的表情都有一瞬間的僵硬。

“因為我和首領都認識的人,也只有黑-手-黨成員了。”在中原中也及時補救之下,森鷗外笑了笑,沒有再問下去。

“既然如此,獨自贍養一個孩子並不是簡單的事情……”森鷗外展現出一個領導的風度,“如果你沒時間照顧,可以將她放在這裏,也不需要擔心學習之類的,我們這裏也有很多學術有成的老師可以親自教授。”

中也似是開玩笑地試探:“如果可以的話,首領給我減少一些任務就可以了。那我就有時間去照顧她。”

“中也君,你還沒有到退休的年紀,這座城市的秩序還很需要你。”森鷗外話音一轉,“不過,如果帶孩子的話,我可以幫忙哦。”

中也:……嘁,才不要。

“那就不麻煩首領了,”中原中也提高了警惕,盡管他尊重首領但並不代表沒發現一個可愛的孩子對於蘿莉控來說,是有多難拒絕的事情,“那我就先退下了。”

“去吧。”

森鷗外沒有再挽留,這一點讓抱住他手臂的愛麗絲高興了一點,只不過等人離開之後,森鷗外偏過臉輕笑一聲:“紅葉君,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再瞞著我?”、

“或者我直接問鏡花君?”

尾崎紅葉閉上了眼:“還是奴家說吧。”

在休息室裏——

花梨終於等到中也來接她,青年彎下腰來花梨就沖過去,被他輕易地單手抱了起來。花梨摟著他的脖子貼過去撒嬌:“花梨等了好久啊。”

中原中也和社長不一樣,他的解釋直白但又不習慣向一個孩子解釋而顯得表情不太自然。

“都怪那些人,廢話真多。”

這還是第一次泉鏡花看到中也露出這樣的一面,她靜靜地看著花梨可以這樣向她的父親撒嬌,心底的艷羨並未從眼睛裏洩露半分。

“我帶你去住的地方。”他並不想讓花梨在這裏待太久,再加上淩的叛離,或許是某種信息的傳達,讓他無法讓花梨和已經去世的故人一樣被困在這裏。

她想要離開,那肯定也不想讓她的孩子被橫濱mafia這個身份所拘束。

“下次見!”

走到休息室門口的時候,花梨朝著一言不發的泉鏡花揮手告別,她依舊中氣十足:“鏡花醬,下次一定要來找我玩哦!”

直至花梨消失,泉鏡花才慢慢從那句和黑-手-黨完全沒有任何搭界的邀請中抽離出來,他們仿佛是一起上學的朋友,黃昏將至,在晚霞的見證下一場令人向往的邀請隨之踏來。

那個“好”字無聲地吐出,除了泉鏡花沒人知道。

住處並不是很遠,但因為之前是中也一個人獨居,在兩人到達門口的時候,他反而心中生出一種花梨會不會嫌棄他邋遢,又或者是房子不夠大的擔憂。

他開門花費的時間比之前要長一點,但該來的還是會來。

門一開,他打開了燈,想起昨天出門的時候應該沒有很亂,沙發上沒有換下的衣服,桌上沒有留下的空酒瓶,很好——

打開燈,他將花梨放了下來替她換鞋,假裝隨意地說起:“我一個人住所以房子不大,不過以後我會換更大的,你覺得別墅怎麽樣?兩層夠嗎?”

一直盯著花梨表情的中也仿佛經歷了一場漫長的等待,而花梨在玄關換好鞋,觀察了一周後並沒有露出什麽嫌棄的神色,她很滿意這樣的小窩:“花梨也不大,占不了多大的地方的。”

她趿著社長給她買的棉鞋跑到了客廳裏,指著其中一個單人沙發:“花梨可以窩在這裏看電視!”

她又跑到房間門口指著衣櫃:“花梨的衣服可以放在這裏!”

中也跟著她的腳步,臉上的表情也慢慢放松了下來,他垮下肩膀靠在墻壁上看著花梨歡快地奔跑。

她指著床:“花梨可以和爸爸一起睡!”

被子被掀開一角,花梨眼尖看到了什麽,扯出了四角褲褲:“咦?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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